【老九门】【一八】人吃人（上）
调查矿山时想的梗，八爷如此娇俏，怎能不好生调戏一番？
人吃人【上】 By 江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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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踩过枯萎的落叶发出轻声的脆响，把这小镇衬托得更加荒凉，风裹着细沙吹在脸上干燥得让人也忍不住跟着浮躁。齐铁嘴又往那空无一人的破落镇子里瞅了眼，诡异的氛围使他更加抗拒了，转头尝试道：“佛爷，咱们……真要进去吗？我觉着这地儿看起来不太安全啊。”
张启山把马交给副官，人已经走了进去：“少废话，跟我过来。”
“我说咱们真不把马牵进去啊？”齐铁嘴恋恋不舍的又拍了拍驴子头，嘴里念念叨叨的跟了上去，“万一里边儿有什么动静也好跑啊，光靠两条腿多麻烦，哎，这镇子真阴森啊到现在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佛爷，你说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儿……”
三人在小镇里逛了一圈也没什么突破性的发现，除了遇上两个逃难的母子便再无收获。齐铁嘴见这里既没活人也无死尸，满眼望去只剩萧条，胆子也渐渐大了，东瞅瞅西摸摸，琢磨着找点儿东西来果腹。
然而镇上全是枯树老草，别说野果了连只鸟都没见到，包里揣着大笔钱财却买不来一个馒头，齐铁嘴从没感觉这么憋屈过，人都要靠到张启山身上去了：“我说佛爷啊，你看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们真要住在这里？我腿都酸了，人也快饿晕过去了，你管不管啊？你听你听，我这肚子响得哟！”
张启山正想把腰间的水壶拿给瘫在自己身上这人先堵住他的嘴，就听齐铁嘴突然精神地一吼：“哎，佛爷你看！前面亮着两个灯笼，奇怪，这里的人不是都逃难去了吗？”
“这里毕竟靠近矿山，有些人留下来也是有可能的。”张启山还没说完，就见齐铁嘴闻着味儿立马想要走进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欣喜：“好香啊，佛爷今晚咱们就住这儿了吧？”
看见里面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正在忙活着往锅里放什么东西，齐铁嘴回头笑道：“哎，他们好像在煮什么东西，走进去看看！”
齐铁嘴正说着就要往里冲，被张启山一把拦了下来，将人搂过腰就带到了自己旁边，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上下看了一会儿压低声线问道：“你不怕？”
“哎哟，佛爷，你们俩也不想想，我们这一路走来半点儿线索都没有，好不容易遇见了这里面有人在煮东西，”齐铁嘴回头往里看了眼顺便小幅度舔了舔略干涩的嘴唇，“我们进去跟人套个近乎，说不定啊，还能套出点儿料来！”
“现在敌情未明，进去很危险，别到时候没套到料，”张启山瞥了眼齐铁嘴那小样儿，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着，“反被人，给吃了。”
说到吃了两字时张启山眼神可以说得上是露骨了，就齐铁嘴那细皮嫩脸书生气的小身板，真独自进去了才是给那群年轻汉子们送肉吃吧，只怕连骨头都不剩！这荒山野岭做苦工的大汉，恐是大半年都见不着个姑娘开不了荤，平日里多半是憋厉害了，见到个活的都能上，更别说遇上齐铁嘴这种手无缚鸡之力模样还怪好看的清秀书生，那不得发了狂了。
齐铁嘴没懂张启山的暗示，挪开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笑嘻嘻道：“嘿，佛爷，你就别骗我了，有你跟张副官在，你们啊，肯定会保护我的！”
看齐铁嘴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得脸上酒窝都出来了，张启山也懒得再拦着，随他高兴吧。挑起嘴角望着齐铁嘴冲进去的欢快背影，小声对旁边道：“副官，一会儿照看好八爷，别让他吃亏。”
“是。”张副官回答完发现张启山已经赶紧跟进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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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一看就粮食短缺，真金白银或许还不如一袋大米，山里的人，大多都是粗人，齐铁嘴用银票换食不成，有些无奈的看向张启山：“佛爷，他们都不要银票。”
张启山示意副官拿几块银元给他，齐铁嘴笑着接过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他们商量商量！”
那几个小伙斜睨着向他们靠过来的齐铁嘴，脸上挂着很明显讨好的笑容，这人白白净净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来的精致人，若说以前矿山还没废弃粮食充实时给他点口粮也不是不行，可现在连他们自己都难糊口了哪儿会有心思当好人。看齐铁嘴贴过来小心翼翼的把银元递给他们，旁边一小伙突然抬手搂过齐铁嘴的肩往怀里揽，还调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小哥你来陪我玩儿一晚，我今晚这份粮就让你了，你看如何？”
“……”齐铁嘴惊得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嘴忘了反驳，直到感觉臀部被人轻薄的揉掐了把才吓得赶紧推开了身上的人，“你！”
齐铁嘴跌跌撞撞的跑到张启山背后弓着腰扒住他家佛爷才算找到靠山吃了定心丸，哆哆嗦嗦的告状：“佛爷，他他他…摸我屁股！”
张启山瞅着齐铁嘴那副鸵鸟状的怂样，好气又好笑，安抚性的拍拍他然后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刚才不是让你看好他。”
张副官了然的点点头，过去把人拎来跪在齐铁嘴面前：“八爷，是他吗？”
齐铁嘴从张启山背后支出头看了眼又缩回去：“对对，就是他！”
“是这只手摸的吗？”张启山抬脚就踩在那人手背上，惨叫声中齐铁嘴敢保证他还听见了清晰的骨裂声，只见张启山又动了动脚在更尖锐的嚎叫里吩咐，“给我砍了。”
“啊啊啊饶命啊大人！我错了……求求您！啊啊啊啊饶了我吧……”
张副官抽出刀固定住不断挣扎的人就打算挥刀砍手，齐铁嘴赶忙跳出来拦住副官，抢过刀扔地上，朝张启山劝道：“别别别，佛爷别，砍不得！”
“你想想啊，宰了这人的手那我们跟他梁子就结下了，所谓外来人不犯本地人，我们得罪了这些人今晚还怎么住？我们还要套消息呢！”见张启山不为所动，齐铁嘴上前踹了那人一下，让张副官把人放了，自作主张挥挥手，“滚吧滚吧。”
看张启山面色不善，齐铁嘴堆着笑脸凑道他耳边小声道：“再说了，佛爷，我这屁股也没那么金贵不是？”
听齐铁嘴还在那儿嘀咕着“就摸那么一下还值人一只手了不成”，张启山瞪了他一眼，瞧他那傻精傻精的样儿又狠不下心真数落他，伸手在齐铁嘴臀部上拍了拍：“金不金贵由不得你说了算。”
副官找好了位置招呼张启山过去休息，留下齐铁嘴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发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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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三人是用银票和几块银元才换来了一锅大锅炖，齐铁嘴跟人说说笑笑的逗乐套话，张启山就坐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盯着他，这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腰板儿都挺直了，问起话来也底气足：“现在挣钱可不容易啊，几位兄弟你们可是之前在这矿山挖矿的？养老婆孩子难啊，做工得多辛苦！”
“唉，别提了，这年头也就混口饭吃，好多兄弟们连媳妇儿都娶不上谈什么养家啊。再说了，前阵子那矿山炸了，做工也没地儿去……这世道不好活咯！”
“就是！”边上的汉子也跟着抱怨，“开不了工连饭都吃不饱，日子怎么过哟！”
“嘿嘿，今日多亏几位大哥行了方便，不然我们也得饿着肚子，”齐铁嘴喝了口汤，暖着胃舒服得他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哎不过大哥们刚才说矿山停工了，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出了大事故，现在我们也得等通知，到处都不好混工，惨呐。”
“哎哟可苦了你们啊，这荒村野岭的还没个盼头，那多憋啊，不知道大哥有没有……”齐铁嘴正想趁此机会多挖点儿料出来，但旁边的男子蓦地靠过来哥俩好似的摸摸他的手臂埋怨道：“可不是嘛！兄弟们都闷坏了，憋着火呢！”
“那你们……”
齐铁嘴话没问完就又被继续打断了，手臂上的爪子开始往肩上爬：“我们都是粗人，小村庄难见到您这么漂亮的人，若真遇上了，还要村里头的土媳妇儿干啥呐！”
“……”大哥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齐铁嘴正尴尬得头皮发麻打算反驳，结果张启山已经面色阴沉不客气的推开了齐铁嘴肩上那只手，并把齐八爷从凳子上提溜起来拉过身紧靠住自己，居高临下道：“他这样的人，你们碰上了，也惹不起。”
“哎……对对，瞧我管不住这破嘴，您大人大量别给小的一般见识，”这汉子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知道眼前这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爷估计是个大人物，立马向那位爷身后的齐铁嘴赔不是，“对不住啊小哥，我刚被鬼迷了心窍，实在对不住。”
张启山挑了挑眉瞪着卑躬屈膝的大汉：“他刚才要问的是，你们有没有见过一辆火车从这里经过？”
几个人齐齐变了脸色，慌忙撇清道：“没……没有啊。”
齐铁嘴观察着他们的神色补充道：“一辆日本人开的火车。”
“真没有！我们这穷乡僻壤哪儿见过火车……您问错人了吧，”几个男人眼神闪躲的回避着，匆忙起身进屋了，“几位爷你们继续好好吃，我们就先睡了啊。”
……
“肯定有问题！”齐铁嘴咋呼起来，仿佛刚才焉儿吧唧的人不是他一般，“佛爷，据我观察，那几个人肯定知道点什么！那火车有蹊跷！”
“废话，”张副官悠悠的嘲道，“谁看不出来。”
“哎哎，张副官你怎么说话呢！”齐铁嘴横了他一眼，又乖巧的看向张启山，“佛爷，我刚才算了一卦，这地方有大凶之兆，我们还是趁早……”
“睡觉吧。”张启山替他接口道，然后提起箱子就往房里走。
“佛爷啊，你就听我一句，哎这次真的……”齐铁嘴追在张启山身后小跑着，没想到前人突然停了下来，齐铁嘴一头撞在张启山背上，揉着鼻子带点儿鼻音嘟哝着，“佛爷你干什么呀！”
“你给我听好，不要瞎跑乱惹事儿，”张启山在门前转过身，看着齐铁嘴那有些委屈的表情，不禁就想吓唬吓唬他，语气里有丝笑意，“否则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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